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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,是最可怕的語言。

 

而不知該說什麼,是最悲慘的局面。

 

這麼多年後,即使長大成年,但一面對盛夏,還是會回到童年那個常常手足無措的自己,她總是讓人無法預期,搞不懂她在想什麼。我們沉默了好一回會兒,雖然隔壁間不時傳來她抽取衛生紙、擤臮的聲音,但沒有話語的交談聲仍讓整個空間顯得寂寥。

 

聽著她越加繁重的擤臮聲,我不禁的還是擔憂起她的過敏。唉,她那時說的很對,我真的是一個濫好人……

 

「喂……」我敲了敲隔壁的隔板,「妳還好嗎?」

 

隔壁析析嗦嗦了一陣子後,才傳來她帶著濃厚鼻音的聲響,「不……好……」

 

這聲音若非知情她過敏,否則還會以為她在哭泣。

 

 「等下換了衣服,我送妳去看醫生吧。」

 

「嗯。」

 

「那個……對不起,害妳的洋裝報銷了,我會負責的。」我搔了搔頭說道,這句對不起,又讓我想到那次被她發好人卡的回憶。

 

「噗嗤……」

 

隔壁突來傳來她的嗤聲,害我驚嚇了一下。跟她當了兩年同學,再加上分離的這些年,我沒看她笑過,更沒聽過她的笑聲,但她現在竟然在我隔壁的隔間裡笑到不行。而且還笑到邊咳、邊打噴涕也要繼續笑著!

 

「……是怎樣,有什麼好笑的!」我頓時覺得不爽。

 

「吳書群,你……還是一樣是個濫好人。」她聽起來正在強忍笑意,但隨即又是一陣噗嗤。「請問,你要對我的洋裝負什麼責?是要以身相許給我……」她的話讓我的臉孔不由的一紅,但下一秒她又補上一句,「……的洋裝嗎?」

 

「盛夏,妳真的是火星來的!!!」我惱怒的對著隔板的另一頭吼她,知道她嘴毒不是一天兩天,原來她還那麼壞心,故意拖長句子害我小鹿亂撞了一下!

 

而我更氣的是--我幹嘛要為她的一句玩笑話而小鹿亂撞!

 

「才不是,我是慕尼黑來的。」

 

她的聲音聽起來涼涼的,讓我莫名的興起一股惱意。

 

「啊,所以妳想說的是,其實是妳是慕尼『黑人』是吧!」我忍不住激嗆回去。

 

「哇~~」只聽她一聲讚嘆,接著是有點意興闌珊的掌聲,不熱絡,充滿了敷衍的味道。「吳書群,你幾時變得那麼幽默了?你真的是以前那個『沒有書就活不下去的』的大書呆嗎?」

 

「嗤!」這回換我很得意的嗤她了。

 

「小姐,妳以為我們幾歲了?人是會長大會改變的。妳以前不也是像南極搬來的活動冰山?現在呢?不是還會跟我聊天、互相取笑。」

 

「……嗯,是呀。不過,也是因為對象是你。」

 

她沉默了幾秒後才回道,聲音裡像加了許多苦味劑,不若方才的神彩風揚。正想追問她後面那句話是什麼意思,小七和美而美就回來了。

 

我開門接過小七和美而美去外頭買來的成衣換上,可是盛夏卻是不肯開門,只要美而美從門上丟進去給她。

 

「盛夏,妳慢慢來,我在門口等妳。」我敲了敲門,對裡頭的她說道。但她沒有回答,反倒是直接開了門,在我還來不及反應時,我的胸膛被一股清香和溫熱滿擒。

 

啊啊啊啊啊……

 

我大概是被雷給劈到了吧?不然怎麼腦袋會瞬間一片空白?

 

不過這似乎不是第一次,我想,我驚嚇的應該是長大後的盛夏抱住我的感覺,竟然和小時候差那麼多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- to be continue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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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凝安荷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